過去20年,我們是城市開發者的身份;未來的20年,我們将以城市運營者的視角,用數字與智慧構建一座産業新城。
本文為劉海霞女士在2025觀點産業科技年會發表的演講。
劉海霞(蘇州工業園區城市重建有限公司副總經理、蘇州工業園區低空經濟産業發展有限公司執行董事、總經理):感謝觀點的邀請,我們有機會一年一度可以在産業園區專業論壇上跟大家做分享和交流。
“蘇州工業園區城市重建”其實是一個地方國企,是一級國資,相對來說,我們的産業版圖、産業體量和在産業布局中的時間,跟在座的各位比,我們還是一個初學者。
今天我帶來的分享主題是《從“空間出租”到“價值共創”——以低空與跨境電商為例,構建産業4.0時代的虹吸聚能場》。
其實在前面幾位專家的交流中,我有很多的觀點是非常相似的。因此我盡量用20分鐘的時間,更多地從小切口、從我們的産業案例來給大家一些一線信息。
從綜合實力來看,蘇州排名2024年大陸最具幸福感城市第一位,規模以上工業總産值第二,科創闆上市企業數第三,外貿進出口總額第四,地方财政收入第六,地區生産總值第六。蘇州給大家的印象是産業很硬核的一個城市。
我們所在的蘇州工業園區已經跟新加坡合作了31年,是中新兩國政府合作的一個典範項目。蘇州工業園區在1994年由國務院批準設立,連續九年為全國經開區排名第一,今年正在緊鑼密鼓争創十連冠,在國家高新區里排名全國第四、全省第一。
2025年,蘇州工業園區成立31周年之際,畝均GDP産值已經達到了120萬到150萬。蘇州是一個工業強市,它的畝均産值在50萬到70萬,江蘇省是25萬到35萬,基本上是翻倍的差距。
為什麼前面提到這兩個數據?當 “城市重建”作為專注城市開發20年的一級國資向産業轉型的時候,我們大大小小二十個産業園做産業定位的時候,基于的是這個時代、這個長三角區域、這個城市和它的城市能級和産業能級等一些原始的積累和要素,而不是憑空、憑着自己個人的意願和理解來做定位和轉型。
在過去20年時間里,“城市重建”參與了整個蘇州工業園區農村的消滅,我們蘇州園區應該是為數不多的、在一個城市里沒有農村的區域。蘇州園區的城市更新達到了21平方公里,盤活的土地、總量在區域當中應該是首屈一指,我們成了城市更新的主力軍。
産業項目代建方面,我們建設了整個城市所有要素,包括看得到的城市橋梁、隧道、醫院、學校、基礎設施,還有公益的建築功能。在十年前,我們已經開始逐步布局從城市建設到産業經營的轉型。累計将近十年時間,我們産業更新3800畝,載體總面積是300萬方。
我們是白手起家,本來是重裝的開發公司,是輕資産,在轉型期只有兩層樓面,而且每一塊土地幾乎都是從原有的業主方那里收購回來的。累計到現在,我們已有的産業園将近20個。
城市重建轉型方面,從城市開發建設到産業生态的運營轉型之路,是我後面分享的内容。時代之問:産業園區如何不被這個時代所抛棄?我們怎樣從空間的出租到價值共創?
我簡單介紹一下現在推出的4.0版産業園區。
從内容和要素上看,1.0版是蘇州工業園區建區以來最強的外資招商。到現在為止,我們絕大部分的GDP貢獻、産業人才和機構的底層邏輯,都是源于過去将近30年持續的海外招商。目前有一百多家五百強企業,兩百多個項目齊聚園區,這成了蘇州工業園區産業很硬核的底層邏輯,到現在依然是。
第一期的招商是土地招商——來了外資企業,就劃一塊地。我們的總體規劃里,跟新加坡共同合作了一個基底,在外部政策上給國際企業的穩定性、安全性,同時還有人才窪地、稅收政策等大環境因素。但是從現有的能力要素上來講,當時就是給塊地就行。
到第二階段是2.0版本,是我們跟新加坡的第一個産業園,也是蘇州園區第一根樁——騰飛産業園。這個時候可以為外來的企業提供廠房,你不用在這里先把廠房建好才能轉移,你也可以有現成廠房可以用。
到2000年也就是我畢業那會兒,第一份工作就是國際科技園。那時候第三代産業園區形成,除了空間,我們有了一些留學生政策,一些集成電路的政策,還有一些三免兩減半的免租政策。2000年開始,我們跟比較頭部的北京、上海同類型産業園比肩,比較早布局了第三代産業園,這個階段的要素相對來說更豐富了。
到第四代産業園,這個時候的要素已經遠遠不再是土地。我們看到的熟悉的廠房空間和建築,或者是其他的基礎設施配置,也不再是簡單的給點政策、給點減免租,它的能力要素變得非常的多元。
也就是說,随着新質生産力、新産業能級的升級,我們相應的第四代産業園應運而生。過程當中,一代、二代、三代、四代是混雜的一個過程,不是一個完全替代和消滅。
我們在打造第四代産業園的時候,精準的産業定位、硬核的空間載體、柔性的服務生态、活躍的社群網絡,是我們的幾個維度。
2024年, “城市重建”經過多年的産業轉型進入了深水期,在這個過程當中,我們陸續推出了不同主題的一些産業園,包括醫療器械、檢驗檢測、半導體、智能制造等等,前期的一些成就逐漸地被市場和市長所看到。
被市場看到方面,我們越來越多的優質企業,包括跨國的公司總部、瞪羚、獨角獸企業,還有替代進口的卡脖子的專業技術的核心産業已上市總部,陸續進駐到我們各個産業園當中,形成了一定的集聚效應和品牌度。
同時,被市長看到了——跨境電商和低空經濟作為國家戰略以及蘇州市重點部署的兩大戰略,在2024年第一季度重裝布局的時候,我們兩個産業園同期被市級層面的領導所部署,這也是給 “城市重建”進入産業轉型深水區一個很好的機會。

我分享兩個項目,第一個是陽澄數谷·南岸新地跨境電商産業園。它是數字經濟産業園,生态不僅是跨境電商,而是聚焦集成電路、數字貿易、數字金融、數字文化,是以數字能力構建和生态構建打造的數字經濟産業園,對標的是新加坡榜鵝數碼園區。
在這個過程當中,數字貿易這一端我們本身也做了一定的産業集聚,當蘇州市的跨境電商産業要重裝部署的時候,我們被選中成為了一個重要基地,占地是140畝,建築總體量是45萬方,配套了八百多間人才公寓。
五年前定位的時候,我們想做蘇州範圍乃至長三角地區,可以跟上海、北京、深圳以及大灣區的優秀産業比肩的産業創新綜合體。蘇州制造有很強的基礎,我們希望通過南岸新地跨境電商産業園把生産性服務業做一個強勢的集聚,打造為從産業能級到生态打造、要素配置上的多元化的高能級産業園區。
為了服務好企業,我們從工作、生活各方面做了很多時尚運動以及藝術生活相關的配套。
從建築空間上,我們是從城市開發轉向産業運營的,那我們有什麼優勢?熟悉蘇州工業園區的都知道,它有三大産業公司:生物、納米,國際科技園。
在發展了20年以後,我們要重新轉型做産業的時候,已經沒有了從零開始孵化的時機和機會。我們就利用自己城市開發在建築上、在舊改上、在空間打造上的優勢,結合産城融合的主導觀念和空間打造,依托核心的産業定位,然後把我們的空間做到極致。所以在這個項目上,我們打破了很多空間的邊界,融合産業、文化、商業、多元業态,形成了一個高度自由、開放的生态空間。
當我們在做4.0産業園區的時候,包括設計團隊、合作方拿出來的案例,好多都是超級寫字樓模型,我們從衆多的傳統優秀寫字樓模型當中,做了很多的努力,做成了一個産業群落的形式,這是我們的第一波的努力。
第二波的努力是,我們對標日本八重洲的項目,在内部業态當中做了一些設置,比如說原來的一期商業公寓和活動空間還都是相對分隔的,在二期的空間上我們也做了進一步的努力,希望做成高混的空間,這也是在需要生态融入的打造過程中,希望得到空間的支持,希望更多的要素企業來到這個空間,他們更容易進入交流。我們大量的跨境電商活動、路演以及相關的選品已經在南岸新地跨境電商産業園里陸續展開了。
從無到有做一個産業園,我們有一整套的方法論。去年一季度接到跨境電商和低空經濟任務的時候,不瞞大家講,我們是純純一個小白,是從查百度開始的。
但是好在蘇州工業園區發展産業有一整套的方法論,從跨境電商來講,市級層面上第一個推進大會,我們就已經明确了跨境電商“八個一”工程:成立一個研究院,一個創新發展中心,一個專班、一個跨境電商專項政策、一個産業基金、一個市級層面的跨境電商産業公司、一個跨境電商出海繫列的主題活動,還有一個重點産業園區的建設。
在“八個一”當中,到目前為止,除了蘇州市跨境電商研究院目前還沒有正式落成,其他七個“一”全部在我們南岸新地落地,也是第一次作為區屬的國際産業園,承接蘇州市級層面上的産業布局。
一年多的時間里,我們在這個空間快速布局,相關的産業跟各大專業機構做了大量的活動。去年在重組生态的時候,更多是我們搭台唱樣闆戲,一年以後的現在,亞馬遜、TK,還有日本樂天、阿里國際等等大的生态平台陸續進駐。今年以來,已經輪不到我們上台表演了,更多的是排期就可以了,像亞馬遜一年就有十幾場的大型活動和交流會。
同時,全省重點打造的國際數據港也在我們的區域里,跨境電商作為可以跨境數據流通的比較好的載體形式,我們也成為國際數據港很重要的産業支撐。
空間開放方面,我們每個産業鍊都有一個“重建光合里”,打造24小時運轉、充滿活力的生态繫統。
同時我們每個産業園區都有一個重建城市會客廳,這里可以讓更多的資源要素、産業生态的企業、有供給需求的企業可以高頻次、快節奏、高質量地在這里進行交互,每年有一兩百場活動在這個項目當中發生。
同時,我們在生活社群打造上,對標阿那亞、麓湖。
在完整産業生态的布局上,年初我們就布局了整個跨境電商生态,今年除了幾個大平台在這里布局,好多的合作方跟京東物流是重疊的。我們在支付繫統、金融保障合規、海外的品牌營銷上,跟谷歌有戰略合作,易海創騰等項目也已經落在平台上。
大運營是其次,我們今年重點的是供應鍊和物流,同時也在完善數字新基建。當我們習慣了眼見為實的熟悉的基建項目後,數谷最重要的是打造一些數字新基建,還有智算中心、星火鍊網骨幹節點,以及光纖到桌的排布。
我們是怎麼樣進行AI賦能和場景帶動的?“蘇州工業園區城市重建”可能更側重在推動落地成果上,我們所有目標都是基于經濟走勢,基于對産業的理解,同時落腳于市場的需求,我們所有的工作節點在于市場、企業需求什麼,我們的目標客戶需求什麼,我就給他排布什麼。
比如企業出海方面,最強的産業鍊在蘇州,但是蘇州制造企業有個很大的特點,就是只會自己做好東西,但是不會賣,所以很多貿易出口都轉移到了廣州、深圳。
劉小濤現在是江蘇省省長,從大灣區轉到蘇州,給我們最大的貢獻就是,雖然蘇州依然是一個制造強市,但是我們要學會從跨境電商的角度出發,把蘇州優秀的制造業出海到全球,也就是品質出海、品牌出海。這是跨境電商的戰略,定的目標是三年翻12倍。
所以從這個角度上講,怎麼樣賦能跨境電商企業?就是從需求量最大,能力相對薄弱的方面,從AI的能力上入手。當然,蘇州園區也有很優秀的AI企業,我們也招募全國優秀的AI企業到南岸新地來賦能跨境電商。所以在南岸新地提出了“AI賦能跨境電商”的十大場景,包括語言、AI互動、翻譯數字模型、虛拟演播以及後台數據曝光等等。
生态活動當中,南岸新地每年有一百多場活動。作為一個平台的搭建者,園區就像一個劇場,我們把劇場所有的燈光、音效、舞台搭建好,一方面歡迎我們的演員、導演上來唱戲,一方面我們召集觀衆、需求側來觀演。
在前期啟動之時,我們第一年需要發力,鍊接各種官方資源、政府平台資源、專業機構資源,大量推活動,告訴人家我們在做這些。但是不到一年的時間里,我們快速搭建了産業生态和服務生态,並且形成一定的聲勢,活動只要排期、共同參與協助一下。
第二部分的内容是新盛里低空經濟産業園,去年一季度,整個項目還是舊改更新項目,還是長三角規模最大的 “工改工”項目,占地622畝,建築總體量65萬方,光屋頂就将近10萬方。
在低空經濟之前,我們已經有了很清晰的定位——航空航天,聚攏航空航天,聚焦精密制造、半導體、新材料、新能源。當低空來的時候,我們這個項目就脫穎而出,成為了蘇州市低空經濟的首批先導産業園。
這個項目很大,從南到北有一公里。項目改造交付的時候,要求開發同事除了交付現房,還要交一套閉幕繫統,就是為未來的數字化能力建設做好底座。
發展方向上的一些方法論,跟數字經濟産業園是相呼應的。我們側重于整區制造、繫統的集群以及關鍵技術能力的構建,因為材料技術、核心零部件等在我們蘇州園區本身就有優勢。同時這里也有“十個一”工程,是我們從無到有做這件事情的時候,一年半前做了設想,一年多後,也都在陸續實現。
(PPT)這是一張藍圖,同時是我們正在導引的一部分,包括50億的基金,同步進行平台引入,包括适航服務中心、低空標準創新中心等。當然,蘇州低空立法也是比較靠前的,還有聯合技術轉化中心的人才引育,這方面做得也比較活躍。
然後比較重裝的,有蘇州市的低空展示與服務中心。未來,蘇州低空經濟的發展布局、階段性成果、資源要素對接可以在新盛里低空經濟産業園一覽無余。場景牽引覆蓋了全球展售中心、研發中心、服務中心和選品中心、人才培育中心、孵化中心等很多不同層級的實訓基地。
同時我們低空也有十五大場景,十大場景已經實現了,其余五大場景我們會推動政府采購的相關部門共同發起,在未來的一年時間内,另外的大場景也會陸續呈現。
同樣的手法,新盛里低空經濟産業園的生态布局比南岸新地稍晚一年,所以今年新盛里還在主推自導自演,還在打樣一些活動、一些生态、一些資源鍊接的方式。我們剛剛結束的低空文化月的一些活動,快速吸附一些關注、快速吸附一些生态服務商、快速吸附一些技術要素環節的需求對接平台。
我相信到明年,大家再看到新盛里的時候,已經是繁華遍地。
沒有什麼好辦法,就靠一場一場推、路演活動、重載無人機的核心技術交流、電視能力的分享等。我們也是一個初學者,但是只要躬身入局,持續學習,我相信道阻且長,未來一定會如我們所預期。
過去20年,“蘇州工業園區城市重建”以城市開發者的身份,完成了五百多個項目的建設,包括道路、橋梁、隧道、學校、醫院、公園。未來的20年,我們将以城市運營者的視角,用數字與智慧構建一座産業新城,包括服貿通、AI場景、智算中心、低空智聯、數據跨境、服務生态。
蘇州工業園區城市重建作為一個城投公司,轉型不是脫離原有的根基重新創業,而是尊重市場規律換一個活法,立足城市服務的本質,向“産業合伙人、生态構建者和戰略踐行者”功能升級躍遷。
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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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校:勞蓉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