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楚儀：家族财富累積、傳承及治理 | 2024觀點資本圓桌

本文為古明慧律師行顧問律師黃楚儀女士在2024觀點資本圓桌發表的演講。

黃楚儀（古明慧律師行顧問律師）：各位來賓，大家好！很感謝觀點的邀請，讓我有機會在這里跟大家分享一下關于财富傳承、治理的題目。

我們常常會看到家族财富的演變過程，通常第一代是創富，創富之後就會想怎麼守富，到了最後就是傳富，怎樣有序地把家族财富傳給下一代。我們常說家族的财富或者是企業，它們通常都是一把雙刃劍，意思是它可以造福你的後代，讓他們以後無憂無慮的生活。

可是同時這個财富也可能會成為争端的原因，所以怎樣管理你的财富，怎樣讓它很好地傳承下去，這是很關鍵的。人們常說“富不過三代”，我們看看實際情況會怎樣。

簡單說一個家族慣常的發展，一開始第一代兩夫婦創業，他們有自己的企業，有自己的投資，有自己的房産，這個時候是比較容易，因為兩個人相對來說做什麼決策都比較簡單，有的是只有一個人做決策，另外一個人看孩子，照顧家庭。

接下來他們有了第二代，第二代結婚了，生小孩了，有了第三代，你看到家族有越來越多的人。第三代結婚，生出了第四代，這個時候随着家族的人數增多，他們會出現不同的意見，他們有不同的态度和願望，關繫也開始變得復雜，他們每一個人都有不同的意見。

這麼多人我們如何可以保持家庭的和睦，同時也讓他們能夠集體有高效率的做出決策，並且誰說了算，這是我們常說富不過三代的原因。

這是我們常常接觸到的客戶通常會遇到的一些考量點，或者是他們想要達到的目標。

第一、第二點通常是用信托或者是家辦能夠做到的。一是怎樣集中他們的家族财富，可以促進協同效應、規模經濟，保護家族的核心資産，他們可能有一些祖屋，他們不想賣掉，然後可以讓這個家族财富繼續發展，讓後代受益。而且财富一直增長的時候，怎樣可以繫統、專業地管理這些财富，而且實現除了财富的擁有權，還有它的管理權也可以有序過渡。

我們常常聽到說信托或者家辦，信托是可以把财富的擁有權集中，如果有人過世之後，它的擁有權不受遺囑的影響，可以一直留下去。而用家辦，它可以有一個專業團隊，可以幫你管理你的财富。

很多時候客戶還會遇到一些不好處理的問題。首先是傳承家族的核心價值觀，通常一些創業家，他們成功都是有他們的理念，他們有一些經驗，當然他們當年的成功經驗，未必能夠完全适用到現在或者是将來。可是至少通常一些家族都有一些核心的價值觀，他們的原則、傳統、文化，很多都會希望把這些文化、原則流傳下去，讓未來的家族成員更加連接、更加有歸屬感。

還有就是怎樣促進家族的團結和後代的和諧，這里面溝通是一個很重要的因素，在傳承的過程中，比如說第一代有一套想法，可是有時候他們未必會跟他們的下一代分享，或者是不會跟他們講得太清楚，他們覺得孩子的意見不用管太多，他們聽我的就好了，可是就是缺乏這樣的溝通，下一代不知道爸爸媽媽有怎樣的安排，不知道爸爸媽媽對自己的期待是什麼，他們也不知道爸爸媽媽的心願，或者是到父母退下來，他們接手了，他們不知道應該怎麼做，或者是怎樣做才能繼續保護家族的财富，或者是他們做的事情跟父母想的不一樣，這就會出現一個不匹配的情況，所以溝通是非常重要的。

如果我們也一個很好的溝通，也可以促進家庭做集體決策，而且做一個糾紛解決的平台。而且家族對外也好，或者是對其它的商業夥伴，一個家族可以站在統一陣線去對外外人。

有一些家族覺得還是希望管理層還是繼續擁有他們日常可以做決策的能力，不用每一件小事都走到家族溝通，因為這樣會妨礙他們的日常操作。所以怎樣區分哪些決策重大，哪些是一般的決策，讓家族可以繼續保持高效的決策能力，繼續成為一個可靠和理想的商業夥伴。

還有就是教育和培養下一代成為管理家族财富的接班人。剛剛我也說了，有些下一代不清楚上一代的想法是什麼，他們有一些會想，我有我自己的理想，因為爸爸媽媽的老一套不适用了，我想要優化。或者我不喜歡爸爸媽媽的做法，我覺得我的做法更好，這樣就會造成一些摩擦。

我有看到一些例子，因為下一代不清楚自己的父母的安排，反而這樣讓下一代不想進入到家族企業，因為他不想那麼煩。他不知道進入家族企業，他就會遇到什麼樣的問題，他不想加入。

我們也常常跟客戶說，下一代背負很多責任，你是創業的，他們是守業的，也是保護你的家族聲譽的人，他們不想讓家族的聲譽、荣耀在他們手中毀掉，也不想成為千古罪人，所以上一代也要明白下一代的想法。

我說這麼多，要做到傳承，我們有很多的工具可以做，有信托、遺囑、保險，還有家辦，這些都能做到。可是這些都是工具，不同的工具有它們不同的優點，有它們不同的缺點，不是說都用一樣的方式，要根據客戶的情況，做一個适合他們的配套方案。

而且還有治理的因素，剛才說的家辦、信托這些是工具，在這些工具里面我們也可以加入治理的架構設計進去。信托、家辦都是關注财富的擁有權，财富怎樣擴大，很多客戶都會忽略怎樣持續家族的文化、家族的理念，比如說有了家辦，有一個專業的團隊幫你管理你的财富，可是他們怎樣管理？

通常家族都會有一套他們的投資的政策，這也是治理的一部分，也是給專業的家辦團隊的規範，這些投資的政策是家族談出來的，有時候可能是第一代創業者自己流傳下來的，可是一個家族會随着時代有變化，家族的政策、治理也要跟随時代來變化。所以所有的設計都要非常小心謹慎的考量，為每一個家族可以度身訂做他們專屬的合适傳承計劃。

家辦可以集合相關的專業人士，為整個家族提供一站式的服務，也可以幫助制定治理的框架，招聘或者聯繫有關的人才，共享資源。

說到家族治理，經常會提到這個三環圖形，分别是家族、管理權、擁有權，我想主要說一下交疊的部分，就是圖中4、5、6、7這幾個部分，一個是家族成員擁有享有權，但是沒有管理權。通常股東和管理層的考量有時候是不一致的，比如說公司賺錢了，管理層可能想要保留一些資金在公司，可以做更多的項目，或者是以備不時之需。可是股東的想法是，我想多分一些花紅，這樣就有一個摩擦在里面。最復雜的是第7的部分，他既是家族成員，又擁有管理權，又有擁有權，他怎麼做好這部分呢？

所以在家族治理里面，首先要規定原則，确立家庭共同的價值觀、目標，還有對未來的願景。在這個原則上再制定一些政策，比如說家族憲法，溝通框架、分配指引、企業管制流程，最後就是推行與實踐，比如說開家族大會，辦一個家族辦公室，還有做一些培育的計劃。

最後再融合我前面講的内容，家族信托、家辦的概念圖，下半部分是他們的家族财富，有企業、家族辦公室、控股公司，這個層面是管理的層面，上面綠色的部分是擁有權，有可能是信托擁有，也可能是用一個家族的公司，是一個股東，或者是家族私人擁有的。

中間可以加入一些治理機制，紅色的箭頭是往上的，這是管理層往上溝通，他們需要匯報他們的業務投資的方向，有沒有重大的決策需要股東、家族做一個審視。藍色部分是家族股東往下提出意見、指示，或者下定政策、營運策略等等。

可以看到整個架構是上下必須要呼應的，如果沒有呼應的話，無論你有怎樣完善的架構機制，都沒有辦法可以有效地執行。而且每一層董事局的組成也可以不一樣，所有東西都要好好考量，想一想它們的關聯做得好不好，它們怎樣溝通。

我今天的分享就是這些，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