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樓市地理 | 老街舊照與小鎮新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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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2-15 23:25

  • 從擔貨郎踏過青石闆路的叫賣聲到商鋪林立萦繞的吆喝調,老街用自己的方式記錄着家鄉商品經濟變更的歷史軌迹。

    觀點地産網 “快要過完的春天,還有雕刻着圖案的門簾,窄窄的長長的過道兩邊,老房子依然升起了炊煙……”

    無論重復多少遍,耳邊響起的李荣浩《老街》旋律,總能将記憶拉至那段早已流逝的光陰,而故事發生的地方則是充滿吆喝聲的家鄉老街。

    雖同樣被稱為“街”,但這條位于江西中部偏遠鄉村(吳城鄉)的一條老街,顯然與現今時髦的都市“步行街”存在着天壤之别,其扮演的角色更類似于北方的集市或是南方的墟集(鄉村市集)。

    從擔貨郎踏過青石闆路的叫賣聲到商鋪林立萦繞的吆喝調,老街用自己的方式記錄着家鄉商品經濟變更的歷史軌迹。

    然而,随着鄉村經濟發展,不斷集聚的人流,不斷增加的車流,不堪重負的老街漸漸褪色。每每熱鬧的趕集日,無一例外演變為“鄉村版”塞車秀,甚至時常伴有交通事故小插曲。

    政府意在改變這一現狀,考慮在最新規劃中明确提出要為農貿交易市場另尋新址。“原本打算建在衛生院對面的農田中,但由于農田的保護政策比較嚴格,這一方案最終被否決。”相關人士透露。

    上述計劃告吹後不久,離老街僅百米遠的原鄉村糧管所因交通不便被政府拆遷,這恰好為規劃新農貿市場提供了合适土地。

    如若事情就此劃上句點,關于老街的故事也僅算得上廣大農村地區的一瞥而已。然而,老街的褪色卻意外地讓老家首個商品房小區登上了“今日頭條”,因為在政府推倒的那片廠房廢墟上出現了一座商貿城。

    褪色的老街舊照

    說起老街,總能想起江南煙雨中白牆黑瓦的舊祖宅,還有爺爺站在屋檐下擦拭牛耙的身影。

    那個年代的老街,街道正如李荣浩歌詞中的那般描述:“雕刻着圖案的門簾,窄窄的長長的過道兩邊,老房子依然升起了炊煙”。

    然而,在這一片傳統田園風光背後卻孕育着集市的開端。随着鄉村面積及人口的增加,農民們需要有一個自由交換貨物的固定場所,因此位于村中心的老街自然成為最佳地點。

    聽父輩們介紹,那會兒已有“經商”理念的爺爺開始在自家門口搭台賣早點給那些來提前占位的趕集者。雖不成規模,但也還是能賺點這個年頭所說的“零用錢”。

    後來,交易的物品不再僅限于當地原有的物資,例如牲畜、糧食。這時候,爺爺選擇的市場則是農具,包括犁、鐮刀之類的貨品,在整個交易環節中承擔的角色則是“經銷商”。

    經由一段時間沉澱,老街狹窄的青石闆路也開始逐漸擴寬,但限于兩邊房屋的位置,樣貌終未出現實質性改觀。

    老街就這樣默默存在着,用一個個瞬間記錄這座小村莊不為人知的改變。直到有一天,回蕩在老街上空的聲音不再是吆喝叫賣,還摻雜着牆壁倒塌轟隆隆的打擊樂。

    嬗變悄然發生,白牆黑瓦舊窗棂被鋼筋混泥土所取代,老街固定搭配也不再是青石闆小道,換上的則是水泥路。街道兩邊新起樓房底層鋪陳出了沿街林立的商店,或是自用,或是出租,離店鋪約一米遠的範圍外則是賣菜小販聚集地。

    這個時候,爺爺的祖宅已然變成了四叔、五叔的新房,四叔開起了雜貨鋪,而五叔則賣起了服裝。老街一步一步登上“最佳主角”寶座,這個過程還充斥着另一層身份的微妙調整,即住在街上的人不再用“某某村”“某某大隊”來介紹自己,統一被稱為“街上人”。

    爺爺還未享受過上述頭銜所帶來的“優越感”便已離世,四叔五叔在放棄最初的道路後選擇來粵經商。在此後近十年的時間,老街從未停止過前進的腳步,原本較為單調的街道出現了大型的綜合超市、各類電器與服裝店,還有見縫插針式分布的餐飲與理發店。

    琳琅滿目的商品,對門競争的店家,車水馬龍的盛況,讓老街自帶一種生生不息的光環。然而,随着鄉村經濟發展,不斷集聚的人流,不斷增加的車流,不堪重負的老街漸漸褪色。每每熱鬧的趕集日,無一例外演變為一場“鄉村版”塞車秀,甚至時常伴有交通事故小插曲。

    經再三考慮後,鄉政府為解決上述問題給出的藥方則是将農貿市場遷址别處,正處拆遷中的原糧管所則是合适時間碰到的“合适人選”。

    農貿市場外遷是否會導致老街徹底褪色衰敗或是退出歷史舞台尚難以定論,但這塊世代趕集寶地必然将面臨着人流與車流驟減這一不可回避的現實。

    “忘不掉的是什麼我也不知道,想不起當年模樣,看也看不到,去也去不了的地方。”正當人們感概記憶中的老街會不會恰如李荣浩歌中所描述那般時,百米外的吳城商貿城出現在人們視野中。

    百米外商城新衣

    從老街東端出口沿着府前路往北,繞過一條入村小道後,再往前約五十米便是吳城商貿城項目地塊,隔路相望的是全鄉唯一的初中和小學。

    記憶中,每年秋收季節是糧管所最熱鬧的時光,大人們忙着把收割的稻谷送入糧倉獲取一年的辛苦錢,而金燦燦的谷堆則是孩子們嬉戲玩耍的遊樂園。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糧管所慢慢淡出了我們的常規生活圈。一方面是因為農民更傾向将稻谷賣給出價更高的收購者,糧管所不再是唯一選擇;另一原因則是在家務農的人越來越少,相比農民這一職業,他們更願意以“農民工”身份生活在大城市。

    時間車輪一圈圈碾過,糧管所終難逃被搬遷命運。“原糧管所這個地方交通不夠寬敞,不方便停車,遷到新址更有利于以後收糧工作的進行。”相關人士稱。

    留下的空地恰好為政府規劃中的新農貿市場提供了契機,當這種可能變為現實後,圍繞着農貿市場卻意外出現了一個商貿城。

    與老街不同,商貿城中的商鋪由開發商集中出售,不再是店家自建自用。據介紹,整個項目共有80多個店面,其中,臨近大馬路的均價約為5000元/平方米,靠着新農貿市場的則為3000-4000元/平方米,“最終還是将采取現場競價方式,價高者得”。

    除了店鋪外,整個商貿城的規劃中還囊括了約170套商品房,戶型以120平方米左右為主,“目前給出的基本定價為1800元/平方米”。

    醞釀了近半年之後,整個商貿城已在立春之日正式啟動認籌。“我原本就在老街那邊租店面開服裝店的,現在農貿市場要遷到那邊去了,我就想幹脆買個店鋪在那邊繼續幹本行。”一位三十歲上下,打扮“時髦”的女商家前來售樓部咨詢。

    經現場半天觀察後,不難發現,這位潛在買家正是商貿城典型客戶代表之一,即原本在老街上靠租店鋪謀生的商家們。

    對商品房來說,商貿城瞄準的目標人群則是買房給孩子讀書的那部分在外打工的農民。“昨天晚上有對夫婦匆忙趕來說要馬上交定金。”售樓部一工作人員微笑着說:“因為他們過幾天就要回深圳上班,想走之前搞定房子方便孩子讀小學。”

    從這種意義上看,這類買家看中的當然是商貿城自帶的“學區房”概念,雖然只是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鄉村。

    農村地區的“留守兒童”現象早已不是什麼新鮮話題,但教育始終是家長關注的焦點,而且重視程度愈見明顯,特别是兩萬三千五百居民共享一個小學和初中的情況下。

    正是基于上述各方條件的綜合催化,開發商對整個商貿城未來銷售前景還是抱有足夠信心:“目前有意向認籌的客戶大概是47組,反響還是不錯的。”

    然而,盡管商貿城憑借着“首個商品房小區”登上了鄉村版今日頭條封面,但入市時機卻並不是那般完美與理想。

    對此,有相關人士分析稱:“如果早兩三年做出來的話,就可以趕上那一批返鄉置業潮了,現在很多人都選擇在市區(樟樹市)或周邊城鎮買房。”

    不管是尚難定調的商貿城新衣,還是逐漸褪色的老街舊照,新舊交替間呈現的則是屬于這座村莊前行的步伐與軌迹,而留給我們的将是“很漫長又很短暫的歲月”,還有那“成了回憶的信号”。

    撰文:付慶荣    

    審校:徐耀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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