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控科創程方與觀點對話：科技服務業大有可為

編者按：8月6-9日，2019博鰲房地産論壇将在海南繼續舉辦。連續十九年的持之以恒，造就了一個屬于房地産全行業的年度盛會，此間傳奇還在繼續。

每一年博鰲房地産論壇，我們都在尋找中國地産商業領袖們的獨特故事與視野，尋找引領中國地産創新與發展的力量。

當他們的故事放置于中國房地産宏大背景時，我們将擁有全新路徑與模式，可以觀察、記錄和解讀中國的房地産行業。

觀點地産網 與程方見面那日，北京的天空幹淨晴朗，地點是在清華科技園科技大廈的清控科創總部的辦公室。

他的辦公室不是很大，一個辦公桌，旁邊是一個會客桌，放着簡單的茶具。程方說他雖然是湖北人，但在廣東和福建做科技園的時候，跟他們學會了泡茶的的習慣。茶，是最具中國特色的商務禮儀，酒越喝越濃烈，茶越喝越愉悅。說着，熟練地給我們泡起了茶。

和那日天氣一樣，穿着淺色襯衫和黑色西褲的程方給人幹淨爽朗的印象，笑起來時既放松又帶着恰到好處的節制。

2008年奧運盛會舉國歡騰，這一年從清華大學碩士畢業的程方，也對未來有着鮮衣怒馬的憧憬。追求獨立自由的他，最初的夢想是自己創業，到清華科技園的初衷是想最近距離的觀察創業從中汲取創業的經驗做好鋪墊。但人生總是有着許多意外與驚喜，程方從此與創業服務業結下不解之緣，至今已是第11個年頭。

進入科技園區行業11年，程方開玩笑稱之為“意外的事故”：“如果這是一場意外的”事故“，我願把它變成最美的故事。

“前緣”

程方如今任職總裁的清控科創，在他2008年加入時，還是清華科技園一主兩翼戰略的主要業務平台。程方進來時，恰好是它的第三發展階段起步之年--科技園區建設運營商和科技企業服務提供商。

作為自己職業生涯的第一站，程方對清控科創的“前緣”如數家珍。

“我2008年加入的的時候，清華科技園已經是創立的第15個年頭。它在1993年建立，最早是清華大學的科技園發展中心，從做清華創業園開始，一路發展到今天。”

上世紀90年代初，國内對于科技園的概念還都非常模糊，沒有先例，沒有借鑒，清華大學率先開始了對于科技園的探索，當時對標的是麻省理工，劍橋大學等世界著名高校建立的科技園區。

萬事開頭難，雖然有對標的項目，但當時國内沒什麼創業園，高校也沒創業的氛圍。

“第一個發展階段是1993年到1999年，這6年是起步期，學校對于科技園是什麼，科技園應該怎麼建設，都非常模糊。”

“沒有自己的樓宇資産，也沒有足夠的資金，可謂筚路藍縷。”談起清華科技園的發端，程方感觸良多。

這期間，清華旗下有兩家公司1996年同時上市，一家是同方，一家是紫光，清華科技園也因此迎來了第一次的發展機會。

清華科技園為清華同方、清華紫光代建總部大樓，以此得到了啟動的資金從而得以在清華大學的東門建起了學研大廈，這里成為了清華創業園的所在地。

“98、99年的時候，全國挑戰杯大賽在清華帶火了一批創業項目，涌現出第一批創業的大學生，今天很多功成名就的創業公司都是在那個年代成立的。”

在新世紀伊始的時候，北京市同時啟動了三個科技園區的建設，一個是清華科技園、一個是中關村西區、一個是北邊的中關村軟件園。程方繼續介紹：“2000年前後這三個項目是中關村片區最主要的科技園建設主體，後來因為教育部規定高校的企業不能帶高校的名字，清華科技園後來更名為啟迪控股股份有限公司。”

清華科技園新的發展階段，即将到來。

“今生”

“我有幸參與了清華科技園第三個戰略發展階段的工作，從2008年到2012年這五年時間。”

程方自問自答：“為什麼說2008年是第三個發展階段？因為這片園區是2006年初全部竣工的，2007年底入住率接近90%，意味着到2008年的時候這個園區的建設和招商工作已經圓滿完成了任務。”

時任啟迪控股總裁的徐井宏提出啟迪要率先開始科技園更高發展階段的探索，全面轉向科技服務業。

“我今天的所有從業經歷和那段時間有關，我加入到公司的時候參與的不是科技園建設工作，而是以科技園為核心的區域創新創業服務體繫構建的過程。”程方這樣概括自己在清華科技園的工作内容。

所謂“時勢造英雄”，清華科技園的轉型，也是恰逢其時。

2008年，央行推出了“四萬億計劃”經濟刺激計劃，全國各地政府紛紛提出把科技園區建設作為重要的舉措和抓手，但當時中國大量的地方政府其實都還不得科技園建設的要領。

“清華科技園當時作為最成功的大學科技園，各地政府都來學習，也希望清華科技園能夠到當地發展，建立分園。”

“我當時工作的一個重要任務就是落實清華科技園在北京以外的地方，以輸出品牌加管理、規劃加招商的輕資産園區的設立”程方繼續回憶。

到2013年，這家清華科技園的平台企業再次迎來了新的調整，清控科創正式從啟迪控股剝離出來了，成為清華控股二級子公司，公司名字也正式從“啟迪科創”更名為“清控科創控股股份有限公司”。但正如程方所言，清控科創的基因是科技服務業。清控科創今天所做的事情，基礎都在2008年到2013年之間已經打好了。

重新出發，清控科創當時的戰略思考是這樣的：我們擅長做輕資産運營，所以會繼續堅守在輕資産園區業務。但輕資産業務的盈利水平和穩定性不足，要做一個能夠持之以恒的企業必須要輕重結合，要有自己的園區資産，形成基本盤，輕重互相倚重才能使一個企業平穩穿越各種波動和周期的影響。

與此同時，清控科創趕上了衆創空間發展的契機。

因為長期做創業企業的服務和協助地方政府做區域創業生态的構建，2013年清控科創更早地感受到傳統孵化器正在隐約發生新的變化，一批創新的服務型孵化機構日益活躍起來。清控科創抓住這個機遇，在海澱區的支持下，與海澱區屬國資公司海澱置業集團聯手，成為整個“中關村創業大街”概念策劃、規劃設計、改造建設和運營主體。

程方介紹，2013年中開始做策劃方案和規劃設計，2014年1月份成立公司，2014年6月份整個街區的基礎改造形成，初期車庫咖啡、3w咖啡、36kr、聯想之星、創業黑馬、binggo咖啡、飛馬旅等7家國内最有代表性的創業服務機構進駐。2014年6月12号中關村創業大街隆重登場。

中關村創業大街項目對于清控科創而言意義非凡：“每次看紀錄片，無數創業英雄都在中關村，或者匿迹潛形于此。所以我一直希望能有一個地方把這些身影和故事沉澱下來，不單單是一個創業辦公的概念，它更是凝結一個城市奮鬥史的人文地標。”

自此，程方在創業服務業的路上越走越遠，越走越順。

“未來”

雖然是80年代生人，但在行業中摸索了11年的程方，對科技服務業有着深刻的認識。

據介紹，目前清控科創主要收入來自于政府購買服務的收入，是國内近100個地方政府在創新創業領域的重要合作夥伴和頂級服務提供商。“但同時程方也指出，雖然一直提倡孵化器要市場化運作，但從實際效果看，向初創企業收費的商業模式暫時看還不成熟。

“首先，創業企業本來就缺錢，從他們身上掙錢很難。第二，初創企業還很脆弱，對他們全社會要更多的給予而不是索取。我一直不太贊成一味強調向創業企業收費。适當地收點費用可以，這樣可以檢驗服務的有效性，不浪費公共資源，但是絕對不要想靠向他們收費養活自己。”

程方強調，創業服務要強調半公益、半市場屬性，不能一味強調公益屬性，一味公益屬性會造成一堆低效率的機構消耗有限的資源，劣币驅逐良币。而一味強調市場屬性會讓大家望梅止渴，聲嘶力竭。半公益、半市場是比較客觀的狀态。

正是清楚的看到創業服務是半公益半市場屬性，所以對于上市，清控科創並不熱衷。從資本市場來講，前幾年（衆創空間）的火熱行情完全是資本推動導致的，現在潮水退去了，發現一堆人在裸泳，都紛紛上岸。

“最後誰是實實在在做事，誰在玩資本遊戲，誰在幹房地産的生意，都一目了然。目前整個行業正在快速的分化，但是我們相對比較平穩。”

他說，很希望為這個行業一些長期存在的問題找到有效解決的辦法：“比如高校技術成果産業化的問題，孵化器公益屬性和市場化路徑怎麼平衡的問題，聯合辦公底層商業邏輯不閉環的問題，這些現在都解決不了，所以我一直堅守在這個行業，沒有放棄探索。”

他又說，在這個行業做了11年，每天都還有熱情，因為這個行業始終不成熟，還沒有走到完全把所有事情做明白的階段。

“我剛才說了行業的很多問題，潛台詞是這個行業還有很多的機會。”

程方與創業服務業的故事才剛剛開始。

以下為觀點地産新媒體對清控科創控股股份有限公司總裁程方先生的專訪實錄：

觀點地産新媒體：2014年公司開始轉型輕重結合嗎？

程方：今天清控科創所有做的事情，根源都在2008年到2013年這五年時間。我相信每一個企業都有自己的基因，或者底色，我們的底色是科技服務。

2013年我們從啟迪剝離出來，因為我們原來在啟迪的時候這個闆塊就是服務闆塊，剝離出來的人都是從事這方面的人才。2013年的時候，我們正式更名清控科創控股股份有限公司，相當于二次創業，重新出發。

觀點地産新媒體：重新出發後公司做了哪些事情？

程方：2013年科創從啟迪出來的時候，因為我們長期在啟迪做創業企業服務，比别人能夠更早地捕捉到信息，感受到傳統創業園區開始發生新的變化，就是今天所謂衆創空間群體的存在。

當時恰逢海澱圖書城轉型，要進行改造，我們主動請纓，基于自己的理解，給這條街的轉型提一個策劃方案，即中關村創業大街的策劃。

後來這個策劃方案通過了，中標以後海澱區屬國資公司海澱置業集團和我們一起合作成立了海置科創，推動整個創業大街的改造、建設和運營。

創業大街剛起步的時候大家對這件事情有質疑，大家覺得這個項目看不懂。為什麼呢？因為說是孵化器吧，但這里是一條街，這里的樓也不像能夠承載多少企業進來辦公。大家覺得創業園要有樓，有企業辦公場地，要有産值，要有稅收，要有就業。

當時我對他們說，我們研究整個創業的載體缺一個前端，就像每一個人家里都要有一個客廳一樣，這是中關村所有創業載體的門店，是會客廳，所以當時我們提出創業會客廳的概念。

這個地方集聚的是有意願參與到創業活動的各方資源，除了創業者以外，還有服務機構、金融機構、政府機構、行業企業。

第一，當時的社會各界對于創業者還都很陌生，不知道一群人在那里做什麼，所以要打開一個地方讓别人看到你在這里做什麼，他看到了才願意參與進來。

第二，這里是整個中關村，乃至北京市創業文化的人文地標。因為創業風險很高，需要有這麼一個樣闆間讓别人看到創業是怎麼回事，鼓勵更多的人投身進來，如果沒有人投入進來，創業這件事就不可持續。

每次看紀錄片，無數創業英雄都在中關村，或者匿迹于這個地方。所以我說要有一個地方把這些人和事記錄下來，不單單是辦公室的概念，是一個創業的人文地標。

第三，創業者的精神家園。因為人是紮堆的，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需要有這樣一個地方讓大家紮堆，紮堆的時候除了交換信息、交換資源以外，還有一種精神上的慰藉和支撐，讓大家走得更遠。

觀點地産新媒體：清控科創是和政府還是和企業合作？

程方：我們主要的合作方是地方政府，因為我以前在清華科技園負責在外地的拓展，都是和政府打交道。

觀點地産新媒體：科創主要是為政府提供服務，對于雙創企業呢？

程方：向企業收費是個僞命題，我一直在行業里說這個問題。首先，創業企業本來就沒錢，你還想從他身上掙錢，其實掙不下到什麼錢。

第二，我一直很反對所謂的向創業企業收費，适當地收點費用可以，讓他們不要浪費公共資源，但是絕對不要想靠向他們收費養活自己。

創業服務要強調他的半公益、半市場屬性，不能一味強調公益屬性，一味公益屬性會養一堆懶漢和寄生蟲，一味市場屬性會讓大家渴死，半公益、半市場是比較客觀的狀态。

觀點地産新媒體：去年金融環境不太好，很多人說是比較艱難的一年，所以創業熱情會稍微低一點，接下來整個行業的情況會是什麼樣的？

程方：有幾個風向在變，第一，中央政府層面提雙創，今年提的是雙創升級，強調和産業的融合和專業化衆創空間。所有的文件都不再強調簡單的草根創業，而是更多的強調創新驅動創業，對創業的要求更高了。

第二，從實際情況來講，本身低水平的創業經過這個階段自然而然的優勝劣态，有部分人被淘汰了，創業的門檻也在提高。

第三，地方政府的想法也在變，現在政府都鼓勵大産業進去，甚至有很好的稅收返還機制等。

從資本市場來講，前幾年的火熱完全是資本躁動導致的，現在潮水退去了，發現一堆人在裸泳，都紛紛上岸。

最後誰實實在在做事，誰在做資本遊戲，誰在幹房地産的生意，這些都一目了然。整個行業不太好，但是我們相對還好。

觀點地産新媒體：您從事這個行業也有11年了，怎麼評價自己這麼多年來的表現？

程方：如果當時入行是誤打誤撞的事故，我願把它變成最美的故事。

觀點地産新媒體：如果給您機會，還是會選擇這個行業嗎？

程方：對。我進入這個行業屬于誤打誤撞，當時沒有想進入創業服務業，我來清華科技園想自己創業，當時他們說你沒經驗，要看看别人是怎麼創業的，所以我就跑到了清華創業園工作，近距離觀察創業怎麼回事，摸清楚了自己做。

但是做的過程中發現，創業服務業本身是個空白，正好有這個平台就留在這里，所以我這麼多年一直把這份工作當成創業來做。

在我的職業生涯里面，我的表現並不像打工的心态在工作，做了很多開創性的事情。在一個成熟的體繫内做開創性事情需要頂着很大的壓力，因為沒有太多的資源支持，新事物在内部永遠拿不到什麼資源。

為什麼我在這個行業做了11年，每天都還有熱情？因為我覺得這個行業始終不成熟，還沒有走到完全把所有事情做明白的階段。

我剛才說了行業的很多問題，潛台詞是這個行業還有很多的機會，有的行業已經做穿了，沒有機會。

我希望把這個行業一些有症結的問題找到一個解決的辦法，我希望能夠解決這些問題，沒想過解決這些問題以後給個人帶來什麼利益和名望。

我剛才說了很多的問題，現在都沒有解決，比如高校技術成果産業化的問題，孵化器公益屬性和市場屬性怎麼平衡的問題，聯合辦公底層邏輯不閉環的問題，這些現在都解不了，所以我一直在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