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科股東會答問：最好的水平、小插曲與主角郁亮

觀點地産網 6月29日下午，萬科在深圳大梅沙總部召開2017年度股東大會。

萬科方面出席的管理層陣容龐大，多達11人，包括郁亮、王文金、張旭，總裁、首席執行官祝九勝，執行副總裁、财務負責人孫嘉，董秘朱旭，監事會主席、工會主席解凍，職工代表監事周清平。此外，還有獨立董事劉姝威、吳嘉甯、李強。

從出席名單看，萬科大股東深圳地鐵三名非獨董（林茂德、肖民、陳賢軍）並未出現在台上。

從人員座次看，觀點地産新媒體現場了解，出任萬科主席的郁亮處于C位，坐在身邊的是獨立董事劉姝威、吳嘉甯，前者在1月底接連發表文章炮轟“寶能繫”備受關注，後者則是前畢馬威南中國區負責人，畢馬威則是萬科财報的審計機構。

新任總裁“九哥”祝九勝，此次坐在郁亮左手邊第三個位置，按照萬科2017年年報，祝九勝目前並未進入公司董事會。

總裁評業績：最好的水平

祝九勝向股東介紹，2017年萬科營收2429億元，淨利潤增長33.44%，毛利率25.82%，祝九勝強調這是“最好的水平”。

負債方面，萬科淨負債率8.8%，繼續保持行業較低水平；有息負債1906.2億元，占總資産16.4%。祝九勝稱公司總體融資成本控制在較低水平，但他並未提及具體數字。

對于淨負債率，他回應股東稱，2018年的融資環境不會那麼寬松，萬科提前準備，但也許有人會批評過于保守和穩健。他還表示，今年如果市場上有好的並購機會，萬科也會大膽獲取。

房地産業務層面，去年萬科銷售金額5299億元，同比增長45.3%。按區域分，南方區域占28.6%居榜首，其次是上海區域28.33%、北方區域23.88%。祝九勝並未列舉王海武主管的中西部區域的貢獻比例（實際為18.81%），僅表示“區域的分布平衡合理”。

對于未來，祝九勝稱，萬科繼續繼續探索冰雪度假、養老、教育、産業辦公等新業态，基于不動産服務做長期的布局和團隊的建設。

他進而強調，在新的時代，萬科提出做“城鄉建設與生活服務商”。具體分四個定位，分别是美好生活場景師——郁亮在2017年便開始重復這個概念，實體經濟生力軍，創新探索試驗田，和諧生态建設者。

2018年，萬科計劃開工面積較2017年度增長21%，竣工面積增長7%，租賃住宅新開10萬間。在倉儲物流、冷鍊等方面都進行前期有效探索的情況下，在新動能投入更多的時間和精力、人力。

九哥、劉姝威的小插曲

投票前的問答環節被規定主要集中于股東會議案本身，郁亮沒有太多發言，一側的祝九勝肩負起主要的解答任務。

有股東首先就關注到祝九勝擔任康達爾董事一事，提問其以什麼身份加入康達爾，是否受康達爾的股權之争影響。

據觀點地産新媒體了解，祝九勝于2012年6月底起出任康達爾第七、八屆董事。而今年5月2日，深交所對康達爾無法在限定時間内披露财報表示，第一時間啟動對上述公司及相關責任人的紀律處分程序，並提請立案稽查。

對于股東的問題，董事會秘書朱旭搶先回應股東：祝總是“以個人的身份擔任康達爾董事”，而且也提出辭去康達爾董事的申請。她進而強調會場規則，表示建議與萬科股東會不相關的問題，“不要再展開”。

朱旭所指祝九勝申請辭任康達爾董事一事，據觀點地産新媒體了解，6月29日當天，康達爾在同一天舉行的2017年度股東大會上，稱董事會已收到祝九勝函件，後者不再留任非獨立董事。

不過有意思的是，此前6月20日康達爾就宣布，公司第八屆董事會董事羅愛華、祝九勝、黃馨、李力夫、李邑甯“接受提名留任”。6月28日晚，康達爾發布退市風險警示公告，公司股票将于7月2日復牌，股票簡稱由“康達爾”變更為“*ST康達”。

而著名學者劉姝威在1月底以獨立董事身份接連發文炮轟寶能繫7個資管計劃合規性後也為市場所強烈關注，如今亦首次現身面對萬科一衆股東們。

此刻，就有股東提問時表示，萬科A股價從40元降至24元左右，期内劉姝威作為獨董發表文章批評寶能，是否未考慮到中小股東利益。該人士同時問及，寶能繫近兩月累計減持萬科近5億股，萬科管理層是否與新的接盤方有所溝通。

包括郁亮等管理層在内均對上述問題報以笑聲，随後郁亮並未請身旁的劉姝威作出回應，而是笑着示意朱旭代為回答。

對此，朱旭援引交易所規則稱，只有持股達到5%以上的股東才有權利披露權益報告書，5%以下的沒有披露義務。“目前我們還沒有新的股東通知已經持股到5%。抱歉，我也不能告訴你。”

同時對于股價問題，朱旭則給出官方答復：“股價受長期和短期的影響，我們在座有持有20年、10年的股東，要相信管理層對公司業績增長的信心。”

要把“地産”二字去掉

股東大會匯報事項結束，現場進行到第二輪的股東交流環節時，一位持有萬科股票兩年的股東咨詢萬科持有性物業經營情況。坐C位的郁亮仍舊不作答，提示右側的張旭作答，張旭領命詳細介紹了商業、物流及公寓闆塊的發展情況。

直到另一位股東問及未來5-10年萬科的業務結構呈什麼比例時，郁亮終于開口：“一下子把思緒拉到未來5-10年，本來我是想未來3年（而已），謝謝讓我考慮那麼長的時間。”

他首先給股東抛出問題：“10年後，萬科還是地産公司嗎？”接着自己回答：“好像不應該是。”

他強調，如果萬科還是地産公司，或許會慘淡經營，因為在中國的富豪排行榜上，房地産商的比例已經不高，“今天的定義，養老是服務，而不是地産”。

“所以，我現在琢磨要不要把各地的（萬科）地産公司，‘地産’都拿掉。萬科是叫‘萬科企業’，有必要把下面的公司改成‘上海萬科企業’‘深圳萬科企業’，這樣更符合未來的定位。”

至于萬科未來的業務比例，郁亮表現出近兩年對具體預測數據一貫的反感。他此前多次将此比喻為“計劃生育”，在股東會上再度發炮：“計劃生育挺可怕的，計劃經濟挺可怕的，難道計劃戰略不可怕嗎？”

他轉而表示，萬科未來方向是明确的，亦即圍繞“人民的美好生活”這個巨大發展空間，但具體路徑是不清晰的。他的邏輯與萬科“賽馬機制”類似，表示公司需要摸索，10年後說不清物流、開發、商業等業務分别占多大比例。

被股東問及深圳地鐵成為第一大股東後，萬科在管理、組織架構等方面是否存在不同之處時，他選擇用“郁式幽默”回應：“（深圳）地鐵來了以後，萬科有了很大的不同，（比如）現在我做主席了。”

現場報以一陣大笑。

他進而表示，别的方面好像沒有什麼不同。

企業文化與人才

自深圳地鐵成為大股東以來，萬科先後傳出調整薪酬制度、總部組織架構等消息。就在2017年度股東會召開前，據媒體報道，萬科在地方公司對中基層員工進行下崗再上崗的競聘調整。

對此，萬科執行副總裁、财務負責人孫嘉在股東會現場回應這個問題，稱網上的說法有誤導，但他並未否定内部有調整。他回應稱，企業發展到一定階段，由于規模、業務的復雜程度，業務管理上做階段性的調整、變革，尤其是大型優秀企業來說是“通常的”。

他繼而強調，激發每個員工的能力、創造力、歸屬感、責任感，最終服務好客戶，為股東、投資者創造更多價值，是所有相關調整、變化最核心的目的。

而股東們則繼續追問，進一步問及萬科在薪酬方面是否有壓力，以及如何挽留員工。

孫嘉強調，萬科遇到同行挖角情況是比較普遍的，這證明企業的人才比較優秀，但萬科要“盡最大的可能，盡各種辦法”留住優秀的人才。

他介紹了兩方面的措施，第一是薪酬激勵，包括2016年底調整跟投制度，讓員工承擔收益及風險，以及中長期的合夥人持股計劃，這方面在做“階段性調整、安排、完善”。

其次他強調，給人才提供的激勵不只是薪酬，在知本時代要強調人的成長、發展。因而随着多元業務格局展開，萬科給員工對應的事業機制。

郁亮同樣給出回應，表示衆多同行針對萬科有各種各樣的挖人計劃，但萬科的隊伍經得起考驗。他同時希望，未來有更多優秀人才加入萬科。

而觀點地産新媒體現場也了解到，有股東提出萬科過去由多元化轉為主攻房地産業，如今再度多元化是否合理的問題。郁亮就強調，這並不是過去單一化或多元化的邏輯，“做一件事情，單一行業很難滿足我們的要求”。

對于股東進一步追問萬科如今推行多元化，是否有足夠精力做好每一種業務，並有疑慮萬科丢失原有的企業文化與價值觀時。郁亮對此很介意：“這是最大的誤解。”

他表示，自己進入萬科28到29年，負責公司整體業務18年，一家在中國30年以上、做得很好的大公司，傳承的不是職位，“一定是文化和價值觀”。

他表示，萬科經歷過做果汁、電影、卡拉OK、首飾等業務的多元化階段，是“雜亂無章的多元化”。如今嘗試多種業務都是圍繞“美好生活”展開，是“相關多元化”。

他強調，萬科兩條清晰的主線沒有變化過，一是城市發展變化曲線，二是老百姓變化的曲線。

郁亮最後表示，萬科的價值觀是以人為核心，“如果說管理團隊要做所有人中的好孩子，我也沒有這個能力，我們只能有則改之，無則加勉。但我們會高舉過去優秀價值觀的大旗，沿着市場化往前走。”